西北口琴王把小乐器推上大舞台

2017-03-14 1212 唐学仁  


                                              傅豪久吹奏口琴



                                               傅豪久的口琴
       口琴并非一种交响乐器,起初是很不起眼的,由于价格与体积的影响,它最初仅仅流行于民间,成为一种街头娱乐的重要乐器,对于很多演奏会而言,并不是一种主奏乐器,很难登上“大雅之堂”。

  而如今,数十年来一直享有“西北口琴王”称号的大师傅豪久成功地将口琴这一件不起眼的乐器带入全国性的音乐考级范畴,并且使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主奏乐器,而不再是所谓“跑龙套的小玩意”。这位82岁高龄的老人演奏口琴,似乎充满了奇幻的魔力,仿佛每一个音符都闪烁着惊喜和奇遇。情感,是他最为关注的,他喜欢把自己对乐曲的感知和思想注入其中,他希望在简单与复杂之中寻找音乐的平衡点。

  小口琴登上大雅之堂

  头发花白,一张经历岁月冲刷的脸,就像波涛翻滚之后归于平静的湖水。四支不同音调的口琴在他的手和嘴之间演绎成感人的乐章,时间在这一刻瞬间凝固……

  这就是82岁的傅豪久,听他用口琴吹奏的《打虎上山》,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最近我在整理自己演奏过的所有曲目,大概300多首,将来可以留给更多的人学习和演奏。”不可否认,傅豪久在中国口琴乐界是划时代的人物。不久之前,由他和天津著名口琴表演艺术家杨晟担任执行主编的《中国音乐学院社会艺术水平考级全国通用教材之“复音口琴”》一级至六级教材正式出版,这标志着中国音乐学院首次将复音口琴纳入社会艺术水平考级全国通用教材中,意味着人们熟悉的口琴音乐正式告别“玩具”印象而登上了正规器乐演奏的“大雅之堂”。傅豪久告诉西部商报记者,这本教材的问世,就是为了让口琴列入全国性的音乐考级活动。

  “在这之前,虽然口琴是一门好乐器,很多人都在吹,也出过不少的人才,但在音乐里很多乐器都有考级,唯独口琴一直没有,因此绝大多数练习者中途放弃,人的印象中口琴似乎只是玩具,这影响了口琴艺术的发展。其实,口琴在音乐普及教育中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傅豪久说。

  自学成才的音乐之路

  身为国内少数口琴吹奏好手中的顶尖翘楚,傅豪久的音乐就像一只敞开的行李箱,里面有复音口琴,还有他的灵魂。对他来说,口琴的演奏,每一次呼吸,都是一个最完美的音符,奏出来的是田园芬芳和所有美好记忆的归处。

  1935年,傅豪久生于浙江省宁波市镇海县。12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他在完成5年级的课程后辍学。

  那时候在宁波老家,爷爷成为他的生活依靠,无法上学的傅豪久却在音乐方面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资。几毛钱买来的笛子和二胡,在没有专业指导的困境中,傅豪久自己琢磨,吹拉得有韵有调。

  15岁那年,母亲托人把傅豪久从老家带回上海。“当时在我们居住的弄堂附近,有个小孩一直在吹口琴,听着口琴美妙的乐曲,让我特别羡慕。后来,我实在经不住口琴的诱惑,只能央求妈妈给我买上一支,那时候一把2.4元钱的口琴也买不起。”傅豪久只能用哭来“示威”母亲的拒绝。这一幕被邻居一位老大爷看见,并用略带责备的口气问道,“孩子哭得这么伤心,出了什么事情?”当妈妈说明原因后,老人说:“我家有一把口琴,我找找看在不在。”让傅豪久无比高兴的是,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把口琴。

  “没有钱,请不起老师,都是自己摸索的,刚开始,我听人家吹啥我也学着吹啥,凭着感觉找音位。弄堂里吹口琴的人已参加了学习班,我只能在他们吹时凭听觉记忆,虽然无法吹升半音,但也能完整地吹下来。听了他们打伴奏,我也偷着学,很快也会用舌头打伴奏了。”当时年仅16岁的傅豪久一边上班一边偷学口琴,自己凭着天生的悟性,对口琴和音乐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别人是先识谱,后吹奏,我没有学过音乐理论,只能是先学会曲调,然后根据曲调学习曲谱。”就这样,傅豪久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琢磨,学会了简谱谱曲,到后来把世界名曲五线谱改变成口琴简谱,自学是唯一的翅膀。

  练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如何定义口琴和人生的关系。在傅豪久看来,一呼一吸间,光阴流转;一呼一吸间,已是流年。

  1954年,在后来的口琴艺术家王庆隆推荐下,傅豪久参加了中华口琴会,这也是他走向口琴辉煌的开端。

  “每周一次的口琴会排练,我是风雨无阻,学了不少东西。大约在1955年,我跟王庆隆老师单独学习口琴独奏,但5元钱的学费实在交不起,三个月后便停止了学习。此后我只有靠自己的刻苦勤练来弥补。”

  无论是古典风格的名曲还是意境浪漫的情调作品,傅豪久的演绎,都显得“得心应口”,悠扬悦耳,能展现出最优雅迷人的味道来。曾经有人问傅豪久是怎么样做到这一点的,他回答说:“其实很简单,最重要的就是勤于练习,如果有人愿意一天练琴十几个小时,那他吹不好才怪呢!”

  “练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就像深情地活在这个世界。”每天固定练几个小时的琴是傅豪久自接触口琴以来的习惯,即使是现在82岁高龄,音乐支架上摆放的二十几支不同音调的口琴,他都会挨个练上一遍。

  “最初练到满嘴是泡,从一支琴练到最后双手拿四支琴一起吹奏,嘴上不知道掉了多少层皮。”傅豪久说,2004年,在全国政协会上演奏的《流浪者之歌》,这一首曲子要用13支不同音调的口琴,是目前演奏用口琴量数最多的,一般人很难拿下来。

  亚太地区口琴艺术节奖杯将以他的名字命名

  傅豪久之于口琴,好像天生契合的灵魂,带着东方传奇般梦幻色彩的润泽和甘甜,温和隽永,委婉多情。他的演奏就像是一根珠线,把曲调和各种音色有机地“串”在一起。用他的话说:“当我演奏时,一切都是可视化的。我的音乐,就像我一生的电影配乐。又像是一本我从没写过的私密日记。”没错,当你看着闭眼演奏的他,你可以看到人、事、情感、旋律,一切都有呼吸,有自己的生命,都在苏醒。

  1960年下半年,傅豪久支援大西北离开了上海到了兰州。正是这一次的离开,让他牢牢地扎根在了西北的土地上,也让他在口琴演奏生涯中被人称为“西北口琴王”,成为国内为数不多的顶尖级口琴大师。

  傅豪久告诉西部商报记者,在舞台上,他演奏的曲子都是难度最大的。比如《天堂与地狱序曲》《诗人与农夫》《查尔塔什舞曲》等,要好几支不同音调的口琴同时演奏。正因为如此,他在口琴演奏方面获得很多殊荣:1987年获文化部社会文化管理局和中国音协颁发的荣誉奖状;1998年获第二届亚太国际口琴节大赛复音口琴独奏组第三名。2004年元旦,应文化部邀请,傅豪久在全国政协新年茶话会上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了表演。

  事实上,他的才华还不限于此,一生从事的两种职业都取得了辉煌。

  傅豪久在印刷行业中工作了五十余年,改革创新了各种印刷机械40多种,在印刷机手工操作走向自动化发展过程中作出过重大贡献。经社会各方推荐,傅豪久在口琴音乐和机械专业方面的造诣和成绩,已编入《甘肃文联大事记》《中国音乐家手册》《中国专家大辞典》(第十卷)《中外名人录》《中国音乐家辞典》等典籍。

  “2018年亚太地区口琴艺术节将在北京举行,已经确定此次艺术节奖杯以我的名字命名。”傅豪久自豪地说,让口琴后继有人是他一生为之追求的目标,欣慰的是,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都成了国内口琴界的佼佼者。

  这些年,傅豪久把精力放在了教学和编曲上。

  “我把一生之爱付诸于口琴事业,将它作为自己追求的事业,并把它视作生命来对待,即使我有病或烦恼时,也要坚持吹口琴,希望自己为口琴事业努力所做的一切,能让更多口琴爱好者得到鼓励与启发,从中获得信心。”傅豪久满怀期望。
        首席记者 唐学仁 文/图

标签:傅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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